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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。
天上再次响起螺旋桨的声音。
“皮安娜！”车里的对讲机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：“还有三公里就到市中心，三十分钟后是第一波下班高峰，务必在西环路之前，截住蛇妖！”
“收到！”皮安娜一边说，一边加速。她还快速地看了两眼屏幕上的电子地图。
我也看了看地图。没有看到西环路，但是我看到地图上的潜龙市第九实验小学。
我从车顶飘了出去。视野开阔了很多。右侧是蛇妖。它沿着河道游移，前面不远处是那墨镜男人化成的黑雾。后方的许多车辆慢慢减速，与我们拉开距离。前面的车辆则纷纷转至最内侧的车道，把外面的车道空了出来。
直升机在半空盘旋着，但也只能盘旋。目前蛇妖还没有造成人员伤亡，倘若他们盲目行动，只怕会激怒蛇妖，使事态恶化。
可是不能再等了。我远远地看到校门口的七八辆校车，也听到意味着放学的铃声，甚至有小朋友们的欢声笑语钻进我耳朵里。我跳下车，飘在蛇妖身边，对它说：“前面是学校，停下！”
蛇妖转头看了下我，挑衅般地吐出信子，却一点儿都没降低速度。
我心下一沉，看准蛇头，钻了进去。
对于附身，我已经是轻车熟路了。但我不知道附上妖的身，会让我有想吐的感觉。我忍住要吐出来的冲动，将巨大、冗长的身体一扭，翻转进河里。河水喷溅出一大波水花。
水，又是水。
水漫进我的耳朵，我的鼻孔，我的脑子。窒息——即使挣扎也无法摆脱的窒息感，与我记忆里那可怕的黑水重叠。透过黑水，是那个杀了我的人。还有一个细密的牢笼，我在里面，一旦有脚步声传来，我就吓得浑身发抖。
就在窒息、愤恨与恐惧感交替占满我脑海的时候，什么东西勾住我的下巴，将我从水中提了出来。我无力地趴在地上，看着皮安娜朝水里的蛇妖连开几枪。蛇妖的身形逐渐变小，与普通人无异。它的身体还在继续变小，然后不知钻进哪个管道，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