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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上酒家。
船头的窗子开着，微风送进来，凉意中夹杂着一丝河水特有的腥味儿。
向南临窗而坐，巴正强就在他的对面，餐桌上是一盆小龙虾和一份从河里刚捞出来的新鲜杂鱼，另外还有几个小菜，蒲根炒鸡米，水煮花生。
巴正强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向南聚了，原因很多，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这个公安局长是如何掌控得住公安局的局面的，在这个方面，他一直记着向南的好。
“走一个。”鲜鱼活虾冰啤酒，这是夏季的标配，巴正强举杯，跟向南的杯子碰了一下。
向南一口干了，笑着道：“巴局，最近挺忙？”
巴正强笑了笑：“龙虾节不是要开了么，夏书记的安排，不上心不行啊，天天起的比鸡早，睡得比狗晚，习惯了。”
“夏书记说了，公安局这段时间成绩斐然，狠狠地打击了不法分子的嚣张气焰，现在的微山治安一片大好，巴局功不可没啊。”
“应该做的。”
“不过呢，巴局，好像你抓的都是些小鱼烂虾，没什么成气候的。”向南抓了一把花生剥着，头也不抬地道。
巴正强就道：“马力也算是小有气候了吧？”
向南这才抬起头，慢吞吞地说：“他的事很严重？”
“累案，好几起呢，已经初步具备了黑社会性质，你说严不严重？”巴正强干了杯子里的啤酒，点了根烟，抽了一口接着道，“老弟，我知道你跟他关系不错，也知道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，但有些事情，你不要为难我。”
向南垂下了眼睑道：“犯了错，就要付出代价，人所皆知。巴局，那你呢？”
巴正强一拧眉头：“我什么？”
向南忽然一笑：“做人不能双标，只要求别人，不要求自己。老哥，你现在很危险。”
“自己拿。”巴正强把烟盒往向南面前一扔，靠着椅背道，“老弟，这么说吧，马力的事情，轻还是重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，都不算个事儿，不过有些事情，你是当局者迷，我们有段时间没聚了，今天没外人，我就把话说透了吧。我就问你，在微山，你拿什么跟徐万成斗？”
向南眉头倏然一扬：“这好像不是你公安局长该有的态度吧？”
“态度？”巴正强通透得很，“有态度之前，得看你有没有资格摆态度。徐万成的工地一直被你压着不能开工，这后面完全是夏书记的态度，同样的，他现在能开工，也是夏书记的态度。在微山，你能依赖的，也只有夏书记，离开了夏书记，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我说的可能有点儿直白，但事实如此，由不得谁否认。”巴正强苦口婆心地道，“你就不奇怪夏书记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？我跟你说过，徐万成后面站着市政法委陆书记，夏书记就是再厉害，也要考虑上级领导的感受和态度吧？任何事情，得益都是摆在第一位的，你是，我是，夏书记也是。坐到她这个位置上，县委书记绝对不是她的终极目标，或许陆书记提拔不了她，但是绝对可以影响到她的提拔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我问你，她是自毁前程为你背书，还是做个顺水人情呢？”
向南淡淡道：“权力压制，黑的也能变成白的？”
“在某种程度上，黑的就是能变成白的。”巴正强毫不客气地道。
向南不无讽刺地笑了笑：“徐万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？他手头上犯了什么事你不知道？”
“证据！”巴正强沉声道，“只要有证据，我一定抓他。我上次就跟你说了，这事没证据，光靠怀疑，没有用。老弟，你跟黄家，跟徐万成之间的事情，我知道，但做人不能太一根筋，换句话说，你现在跟他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，要想赢，你得先强大自己，靠别人，永远不如靠自己。”
向南缓缓道：“是什么让你这么为他说话？老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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