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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月台岩石上倒射开去,顷刻照亮整座小竹峰,而在那一刻站在望月台上的人,几乎就像是站在仙境中一般圣洁耀目。
更有传说,若是能在一甲子才出现一次的满月之夜来到望月台,便能身临其境地站在明月之上,那感觉,光只肖想,便委实令人无限向往。
不过这些都是别人眼里望月台传闻中的模样,在白祈祾的眼里,望月台三字包含的意义,远比这些来的复杂。
——望月台,是陆雪琪十年剑舞的地方。
想到这些,白祈祾不动声色地抿唇垂眸,沉默地行走在泪竹林间,不见声响。
今夜天昏阴暗,不见星辰暮光,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小竹峰,一路途径前山弟子聚居之处,也是一片黑灯瞎火,显然都早已经入睡。
不出一炷香,白祈祾就远远见到了传说中的望月台。
而她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,正独自伫立在那半壁悬崖上,仍身穿着那袭孤僻清冷的孑然白衣。
从不离身的天琊,就别在她的腰后,在黑暗中轻轻散发着柔和的蓝色光亮,照亮了周围些许地方。夜风冷冷吹来,将单薄的衣袂轻轻吹动。
鬓边,有几缕丝柔的秀发,被风吹得乱了,拂过陆雪琪清冷的脸庞。只是她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,默默地站在望月台悬崖的最前方,安静地望着远方。
山风,渐渐大了,她的衣摆在黑暗里飘舞。
再往前进一步,就是万丈深渊。
山脚下,白祈祾安静地站在泪竹林边,光辉从头顶洒下,将她一分为二,恰如明暗的交界。
半边身子都被隐没在荫蔽下。
白祈祾默默抬眼,仰望着那个在悬崖边,微光里伫立的背影。
腰间的渊瑯轻声铮鸣,似映衬着心底的欢喜之意,过了良久,她才从静默里回过神来。
垂眸拍了拍渊瑯,白祈祾从阴影里迈步而出,朝着望月台一阶阶踏月而上。
原来从始至终,她都没有打算离去。
愈至崖顶,风便愈大。
当白祈祾站至望月台上时,她的衣摆已被冷风吹的猎猎作响。
站在陆雪琪的身后,只不过十几丈之遥,却走不动了,白祈祾望着眼前被星辉勾勒出的轮廓,心里酝酿过千遍万次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她只安静地望着,想,上次相见是什么时候呢。
是在流波山顶的木屋里吗。山顶凌冽的风夹杂着漫天呼啸的讨伐,得了盲疾的自己却窝在角落,沉默得像一截枯木,心中满是崩溃后的迷茫与胆怯。
还是在流波山的树林里,天下正魔之前,无数试探目光的检阅逡巡之下。受戾疾所困的自己,双目赤红,啖下最不愿伤害之人肩头的骨肉,对着沁血的创口,贪婪地磨牙吮血。
白祈祾的手脚一丁一点冰凉下来。
回忆起这些,她的心就像越过了眼前之人,直直朝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坠了下去。
孤独的、沉默的。
最后一眼,是在树林里吧。
白祈祾想,她同陆师姐的最后一眼,应是在树林里。
那时正魔两道无数大能汇聚一堂,风云诡谲间各种阴计阳谋混杂发酵,而紧绷到让人发麻的血战更是处于一种一触即发的状态,只消一个火星子便能彻底焚完一切,紧绷得让人发麻。
如此动荡不安下,一切都理应是狂躁、腥郁的。
可站在漩涡中心的白祈祾,最后记得的,却只有陆雪琪投向自己的一双平淡眸子。
安静、寡淡、找不出一丝破绽。
对于自己,她如深海般沉默,与叫嚣着的周遭一切格格不入。
——不愿被记起、相悖到不容的画面此时慢慢浮现在白祈祾眼前。
恍惚间,站在崖边的人也似有所感,定住的背影动了动。白祈祾敏锐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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