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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凤翎要是敢为了你来找我,我便算他英雄好汉一个。”裴少宴凉丝丝地说道。
地上的长孙逸箜抖了一下。
他听裴少宴这话,只觉得心肝儿都抖了几下,无比地后悔自己最开始受了诱惑,留了这小子一命。
想到这儿,他像是狠了心似的,长出一口气,瞪大了眼睛说:“你兄长与我关系甚密,此番你进叙州,我已经给你兄长去信,但凡我消失了,他必然知道是你下的手。”
“那我倒是有点儿兴趣了。”裴少宴拉了椅子过来坐在长孙逸箜面前,居高临下,勾唇问道:“且让我听听,我兄长与长孙刺史合谋了什么?别是些微不足道的”
李昭没听裴少宴说什么。
院外吵吵囔囔的,她探头看了眼,干脆了出了门。
一个穿着天青色窄袖袍子的高挑少年跨入院门,样貌精致,长发束在脑后,眼神如鹰隼一般,叫人不敢直视。
只可惜……
这少年的左边袖管是空的。
“将她拿下!”
少年抬眸看到出来的李昭,眉头一竖,厉声喝道。
但几步走出,他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,急忙叫停了身边的人。
“可是……李娘子?”
带着几分犹豫,少年走近,轻声询问。
“我是。”李昭上下打量了他几眼,试探性地问:“你……是裴郎君的那个护卫,不扶,对吗?”
听说鹏生说,不扶为了不拖累郎君,付出了很大的代价,才从裴廷风手上全身而退。
如今看来……
代价的确是挺大的。
“是,奴是不扶。”少年立马单膝跪在李昭面前,行了大礼之后,才起身继续说道:“方才是奴无礼了,请娘子恕罪。”
突然受这么大一礼,李昭愣了一下。
她什么时候在裴少宴的人面前有这么大面子了?还是说,不扶误会了什么。
“不必如此大礼。”李昭抬袖拱手,一本正经地回了一礼,说:“你家郎君正在里面逼问长孙逸箜,你若要汇报,可以进去找他。”
不扶粲然一笑,摇头道:“奴不急着进去。”
“外面的情况怎么样?叙州府兵可不容小觑。”李昭敛眸,手头把玩着一柄极其袖珍的银匕首,说:“借出去的精兵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叙州府兵,但剩下的至少还有一千五百多人。”
叙州是中州。
按制,辖内至多可募府兵两千,精兵一千。
又因为叙州兵需要常年防患海寇,所以辖内精兵的强度不是寻常府兵可以比拟的。
李昭之所以能一把毒倒长孙逸箜驻守在正厅外的那帮侍卫,还得多亏了天时地利人和,恰好小厨房那帮来给侍卫送饭,让李昭有了下药的机会。
也是幸运。
刚好断了长孙逸箜要对裴少宴的包围。
“娘子放心。”不扶负手站在李昭身边,回答道:“郎君提醒过,所以此番我来叙州……是带了全部的人手。”
不扶看着和鹏生差不多大,但脾气和神态要成熟得多。
有一点一样。
他对李昭的态度十分友好。
半个时辰后,侍卫来报,整个长孙府都在控制之中,连军营那边的兵都被安抚住了,一切井然有序。
不管是对侍卫们部署的安排,还是叙州府衙的后续调配,不扶那是一点儿都不避着李昭,一副将李昭当自己人似的。
“军营那边要时刻关注。”不扶不知从哪儿拿出个笔墨纸砚来,边写边说:“长孙逸箜对军营的把控比我们想象的要深,副将那些人三天没看到长孙逸箜,就会发现问题,要在这之前将他们拆分瓦解。”
侍卫们应是。
李昭抄着手走远了些。
她不想多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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