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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了。
花一棠飞快插回簪子,拔锁推门,门吱呀呀开启,室内异常昏暗,正对面是一面腊梅屏风,梅色暗红,似干了的血迹,不料就在此时,绣坊方向传来了一片惊呼。
“朱婶子!”
“朱婶子晕倒了!”
紧接着,又是一片杂乱的叫声。
花一棠迅速判断形势:朱母突然晕倒,绣坊定会混乱,众人无暇估计他的去向,正是探查线索的好时机—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,花一棠一脚踏入门槛——
“快来人啊,朱婶子不行了!救命啊!”
“来人啊!救命啊!”
【龙神果之毒,能令人血液急涌,若不及时救治,便会瞬间爆心而亡。】
啖狗屎!该死的龙神观!
花一棠闭眼咬牙,收脚关门落锁,拔足狂奔,翻过墙头回到茅房,三下五除二换上外衫,一边系腰带一边奔向了绣坊。
绣坊里乱成了一锅粥,女娘们团团围在绣坊中央,惊呼阵阵,花一棠扒开人群,就见朱母直挺挺躺在地板上,面色苍白,唇色发紫,全身禁不住地发抖,几个绣娘大叫着让四周的人散开通风透气,一个绣娘掐人中,一个趴在朱母胸前听心跳,还有两个撸起朱母的袖子,飞快拍打手臂内侧,急救措施居然像模像样。
“朱婶子怎么了?”花一棠急声问。
绣娘“老毛病,心悸之症。”
花一棠:“有药吗?”
绣娘咬唇,似是难以启齿,摇了摇头。
花一棠当机立断蹲下身,“我背朱婶子去我家医馆,方大夫能治!”
“不行不行不行!朱婶子的病只有龙神观的符水能治。”另一名绣娘红着眼道。
花一棠心里咯噔一声,想起了方刻的话。
【城县百姓的身体依赖符水甚重,若是贸然停了符水供应,后果不堪设想。】
花一棠牙齿在唇瓣上咬出了血痕:林随安只中了一次毒,毒性很浅,方大夫用尽全力才能惊险救回,而朱母的症状明显更重,根本无法判断中毒有多深,目前方大夫的解药只是半成品,如此紧急的情况下,若是万一——
“现在符水已经要两贯钱一瓶了,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啊?”
“就算有钱也没用,必须将朱婶子送去龙神观,观主才能赐符水,肯定来不及了!”
“备车!”花一棠不由分说背起朱母,红着眼大叫,“我有钱,快!”
几个绣娘跑了出去,花一棠背着朱母奔向大门,刚出去的几个绣娘又跑回来了,身后还跟着一个和朱达常七分相像的中年男人,大饼脸,小眼睛,穿着一身褐色布衫,步履匆匆,满面风尘,绣娘们纷纷口称家主。
朱家主一看朱母的状态,面色大变,“朱婶又犯病了?!”
绣娘:“我们正要送朱婶子去龙神观求符水。”
朱家主面色倏然变得惨白,“我刚从龙神观回来,观主突然闭关了,拒不见人,上山求符水的人都被轰下山了。”
“什么?!”众绣娘顿时慌了。
“啖狗屎!”花一棠破口大骂,“这种时候他娘闭的什么狗屎关!车备还没备好吗?”
朱家主被花一棠的大嗓门吓了一跳,“你就是朱婶说的那个木棠?你要送朱婶去哪里?”
“自然是医馆!”花一棠冷冷瞪回去,“救人如救火,你再废话,人就去阎王殿报道了!”
“家主,现在怎么办啊?!”绣娘们哭道。
朱家主咬牙,“送医馆,快!”
一行人呼呼啦啦奔出了四面庄,门口的马车刚刚套好,花一棠背着朱母疾奔而至,正要迈步上车,突然一顿,他感觉到朱母动了。
所有人都看到了,昏迷不醒的朱母长长吐出一口气,睁开眼,支起脑袋,迷蒙看了看四周,“吵什么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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