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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云满眼警惕，看着他们的脚步一步步逼近，拳头在身侧慢慢握紧。
听着后面小妖瑟瑟发抖的抽泣声，他心里的寒意一点一点地往上涌。
但伴随而来的，还有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坚定。
他抬起头，目光逐渐转为坚毅。
身为他们的少主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能为他们做些什么，也连累大家受了不少苦。
就连如今的险境，也有他判断不当的责任。
如果连他也懦弱退缩，那他们，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。
那么多次都是他们站在前面顶着，这次该他了。
至少，让他最后尽一次少主的责任。
“有什么冲我来，别伤害他们。”
他主动站出来，神色坚定，没有半点犹豫。
身后的小妖不由得纷纷惊叫起来：“少主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柯云却转过头，冲他们缓缓绽开一个笑，温柔而又坚定：“我曾经答应过你们，再也不会让你们再经历那种炼狱，如今，我食言了，对不起。”
看着他脸上的笑，有妖忍不住掉下了眼泪。
他们哽咽，不断摇头：“不，不是少主的错。”
他们自始至终就没有怪过他啊。
是他带领他们建立了部落，让他们得以像家人一样生活。
是他给了他们一个家，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。
他们已经很满足了。
少主的每一个决定，虽然他们有时候无法理解，却也知道少主是真心实意在为他们着想。
他为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，不应该把所有罪责都担在自己身上。
柯云却笑了，看着他们，说道：“至少让我最后尽一次族长的责任，好吗？”
众妖潸然泪下，泣不成声。
黑衣人却没耐心看他们上演家人情深，冷嘲出声：“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。就你这小身板，我保证，不出两鞭，一定能把你打趴下。”
柯云转过来，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：“会不会被打趴下，试试不就知道了？”
见他说话这么轻狂，黑衣人顿时起了反骨，他一甩手上的鞭子，挥开其他伙伴，“你们先别动手，我要亲自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。”
伙伴们也乐得看戏，站到了一边。
兰若却始终心里藏着事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浓雾凝结的地方。
都这么久了，这雾怎么还没散去。
他缓缓垂下眼睫，心生疑惑。
“冲着你来是吧？”
黑衣人勾唇冷笑，甩着鞭子一步步靠近，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打鼓，每一点都让人不由浑身震颤。
柯云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看着他的方向，眼神不见半分惧意。
身后的妖想冲出来：“少主！”
柯云回头，并未看他们，低着眸厉声呵斥道：“退下。”
“少主……”
众妖眼里噙着泪，脚步踌躇着。
“我再说一次，退下。”
柯云抬起眼，眼眸凌厉地射向他们。
他们从来没见过少主这样可怕的神情，顿时间不敢再往前迈一步。
只是眼里泪花不止，脸上难掩对柯云的担忧。
柯云不忍看他们这样的神情，狠心别过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