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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司令官，黑岩发报，核打击随时降临，建议科研所守备军立刻撤退！”
冯南迪用脖子夹住话筒，转过身来：“发报，询问具体的攻击时间是什么时候？”
“是！”
冯南迪继续和柯林斯通话：“老伙计，看来我们得避一避风头儿了。”
“唉，如果核弹落地，咱们的科研所、基地可就毁于一旦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冯南迪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，但是既然冯晨说了建议撤退，那就证明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回旋余地。
到了这一步，也算是和苏烈正式摊牌了。
苏烈当然不会原谅欺骗行为，冯南迪知道他的性格。
那么既然这样，就不要管什么器材、装备、给养了。先有命在，才能谈下一步的事情。
半晌，柯林斯无奈地开口：“还有6700多名核污染变异体没有转化过来，我担心一旦转移，失去了逆转药剂，他们的情况会变得不受控制。”
冯南迪咬了咬牙：“说句难听话，他们其实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。他们是曾经的军人、战士、英雄，可是……”
司令官顿了顿，眼神变得冷冽：
“可是如果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，放不放弃，或许不是你我能说得算的。
你别急着否决我，我知道他们是基因领域的奇迹，也是更加伟大的研究得以继续的标本。但是，我们尽力了。
庞大的战争机器一旦开启，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能够阻止的。相信我，放弃是最好的选择。
这一点我清楚，你也清楚。
作为上次世界大战的幸存者，我们都懂得什么叫做牺牲。”
话筒那边沉默了很久之后，传来了柯林斯疲惫的声音：
“……我曾经做过错事，可是我不愿再做错事。其实，他们哪里是我进行下一步实验的标本。事实上……”
柯林斯停顿了一下，声音霍然大了起来:“事实上，他们是我赎罪的资本！”
“老伙计，我都明白，我又何尝不是在赎罪？
但是光赎罪还不够！我要把强加在我们头上的罪恶如数奉还！我们的事业需要你活下去，无论以哪种形态。你要明白，上帝并不需要你的侍奉，至少现在不需要。
柯林斯，你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了吗？”
柯林斯没有继续说下去，只是颓然将话筒扔到了桌上，发出哐当一声大响。
而后，冯南迪听到柯林斯对着侍卫喊道：“所有人员，带上所有能带上的药剂、仪器，按照一号方案执行！立刻！”
冯南迪长出一口气，如释重负地放下了话筒，他当然知道一号方案是什么。
方案很简单——全员按预定路线，向大峡谷外撤离。
这里的全员，不包括难以管控的活尸……